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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闻今天来讲历史。


唐太宗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被困在新冠疫情的阴霾里快一年了,不知您是否会跟我们一样好奇:同样是一场席卷全球的世纪大疫,在100年前,在那个科技、医学、传媒和民众的知识水平都远不如现在的年代,魁北克和蒙特利尔民众,是怎么打败瘟疫,让生活重回正轨的?


我们翻查史料、文献和图片,寻找那一段被掩埋在历史尘埃里的往事。



翻完故纸堆,我们惊异的发现,

100年前的人们,做得非常好。


虽然当时大家搞不清楚疾病是什么,也没有特效药和疫苗可以对症治疗,但他们知道:


  • 传染病不在于治疗,而在于隔离和预防;

  • 面对瘟疫,政府要让位给公共卫生的专业人员;

  • 广泛宣传,让民众了解疾病和理解政府措施;


只经过了5个星期的努力,

蒙特利尔就顺利的战胜了这场世纪大疫。



1918年和2020年,西班牙流感和新冠病毒,两段故事,竟然在历史的时光里,出其不意的重叠了。


或许,我们能从100年前,人们趟过的经验的长河里,寻找到一些提示和启发?



01

反应太迅速了


100年前的人们好像不像现在的人们那么执拗和一意孤行。虽然同样是一开始对病毒一无所知,但一旦发现了瘟疫的凶猛之处,他们的行动相当的迅速。


从毫不在意到全城lock down,只用了7天。


加拿大最开始关注西班牙流感,是从1918年的9月26日开始的。


当时的新闻报导,有3万名美国士兵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其中有155人死亡。本地的记者提示:病毒可能已经进入了加拿大,并可能已经在魁省的一些地方出现了灾难。


“我们希望,主管当局将采取科学已知的最佳措施来制止它(病毒)”


100多年前,人们就已经提出,要用科学的态度来对抗疫情。



一开始人们也是很混乱的。


10月1日,新闻报道强调:“流感充斥在军营中间,有89名蒙特利尔士兵患病。”


10月2日,它又给人放宽心:“流感仅在蒙特利尔造成几个受害者,幸运的是,我们没有死亡的记录。”


再过两天,新闻媒体发现苗头不对了。


“很遗憾,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之前对西班牙流感有些过于乐观,这种疾病已经渗透到我们中间。”


媒体的用词也紧张起来了,“瘟疫”、“破坏”、“流行”、“奋斗”和“战斗”这些词汇充斥在报端。



10月7日,蒙特利尔有近300人感染了西班牙流感,其中约120人死亡。


“一切都表明该疾病正在人口中迅速发展。”


蒙特利尔政府和公共卫生办公室推出了第一项规定:立即关闭学校、剧院、电影院、舞蹈厅、音乐厅和其他会议场所。



当时的魁省总理Lomer Gouin立即在公共卫生事务方面授予了省卫生委员会全部的权力。



10月8日,《La Presse》在头版头条新闻写道:《西班牙流感,蒙特利尔采取了有力的措施制止这种流行病》



现在回头看,当时蒙特利尔和魁北克政府的决策做得干净利落又大气磅礴:


  1. 一旦发现传染病不受控,马上关闭一切可能形成人员大量聚集的场所,暂时不考虑所谓的封锁是否会对社会、经济和教育产生影响;


  2. 政府退居二线,让渡权力,让专业的公共卫生人员做决策,一切以控制疫情为最优选项。


保证了健康才能谈经济和发展,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一百年前的人都会做的决定,为什么现在的人们还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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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宣传+禁令,规范民众行为


在紧急禁闭之外,政府还通过媒体广泛宣传,让民众了解这个病毒,并熟知它的预防方法——他们似乎一开始就预见到,只有民众真正从内心深处认可政府的防范政策,才能全社会一起配合来打败病毒。



卫生部门专门召开紧急会议辟谣,告诉民众,这是流感,不是斑疹伤寒、麻风、鼠疫或所谓的黑热病,避免恐慌。


媒体广泛宣传“预防流行”的两个重要因素:事先预防和良好的健康。


  1. 注意消毒,与患者坚决隔离不接触;

  2. 健康饮食,多休息,在露天和阳光下运动,避免潮湿寒冷。


报纸上千方百计告诉大家:


  • 让流行病尽快消失的办法是尽可能避免所有亲密接触;

  • 不要共用日常用品;

  • 进行严格的手和嘴的消毒。


还有一些更直接的建议,包括:咳嗽要用手帕挡住;不要用手捂嘴;请勿使用别人的杯子或烟斗;勺子叉子刀子要充分清洗。



蒙特利尔警察部队还被命令更严格地执行1904年通过的323号法令,该法令禁止在人行道或其他公共建筑的地板上吐痰。


封锁的第一天傍晚就有十二人被捕。现在能查到,在一个案例中,有一名男子被判处25加元的罚款或2个月的监禁,还有另外两个人每个人被罚款10加元。



看到这些,不仅让人想起100年后的现在,如果2020年的魁北克或蒙特利尔警察在进行抗疫执法时能有先辈们的铁腕和魄力的话,怕也不会发生南岸私人聚会开趴体,LAVAL餐厅唱歌跳舞,魁北克城bingo赌博的奇闻。


03

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我们发现,跟现在不一样的是,在一百年前抗击流感的过程中,魁省和蒙城政府官员的身影是消失不见的,取而代之的是医疗专家和神职人员。


制定政策和措施的是公共卫生高级委员会,由有专业背景的市政医生团队组成。在疫情一开始,魁北克政府就授予了这个委员会更广泛的权力,以维护公共卫生。公共卫生高级委员会的法令在全省范围内生效。


——其实,这个就是公共卫生先行还是政治先行的选择。在100年前,魁北克选择了公共卫生先行。


(小组核心成员,市政医生Séraphin Boucher)


教会也参与了抗疫工作。在城市封锁后马上关闭了教堂——不允许做礼拜,这在当时是闻所未闻的。


蒙特利尔大主教致信神职人员和信徒:“我们免除所有信徒礼拜的义务。我们要求在每个教会在上午9点30分敲响钟声,在家庭中,我们虔诚的礼拜,与牧师团结起来。”


另外,他要求暂停工作的神职人员向蒙特利尔的卫生当局伸出援助之手,参与隔离和救护工作。



在10月中旬最艰难的一周,蒙特利尔有7000多个感染者和1000个死亡案例。


当局把一些避难所、学校和孤儿院改建成方舱医院,欢迎“贫穷或贫困”的患者,一些医院则改建成为专门的传染病医院、儿童医院和妇女医院,针对不同的需要。


为了更好地协调每个人的工作,当时以Bleury街为界,把蒙特利尔分为东、西两个区域。



04

5个星期结束战斗


隔离、宣传、救治措施,一系列组合拳打下来,到了11月初,蒙城的每日新增病例降到了一两百人,死亡人数也降下来了。



11月9日,恰好是城市封锁1个月后,蒙特利尔市发布公告:教堂于11月10日星期天中午重新开放,棒球比赛可以在11月11日星期一开始进行,学校从11月12日星期二恢复。


为确保安全,还规定了17岁以下的儿童不能进入电影院和剧院,任何人不能在观影时站在过道和影院后部。



1918年11月11日,恰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日,蒙特利尔也在同一天全面取消了禁令,还举行了胜利军的盛大游行。


130多个代表团在2万多市民面前,从Atwater游行到了La Fontaine公园的Sherbrooke街。


胜利啦。


从10月7日到11月11日,蒙特利尔花了35天的时间,击退了西班牙流感病毒。



九闻有话说


面对传染病,就应该是快刀斩乱麻。


暂时牺牲一定的自由、经济和社会发展,换来迅速压制病毒,压平曲线。


在残酷的病毒面前,没有“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可能。


要经济也要健康,贪心不足只能是两边都受害。



虽然历史不能假设,但我们还是忍不住“幻想”,如果魁省政府在第一波疫情稍微平稳之后,能继续扼杀病毒,不那么着急恢复经济,不那么着急全面开学,现在,我们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很多?



参考澳大利亚。


同样是英联邦国家,有着同样的政体、经济、国家规模,他们可以用持续两三个月的严控、宵禁、限制令,在国境内完全消灭病毒。


如果我们有魄力,同样也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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