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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特刊-





上周六各大主流媒体关于蒙特利尔LaSalle区CHSLD看护机构集中爆发疫情,导致26例死亡,53例新确诊的惨剧报道,还有正处于风暴眼的CHSLD Herron(31死亡),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就在今天,这一家CHSLD再次有一位新冠患者逝世,死亡人数上升至27人。



在蒙城集中爆发疫情的老人长期看护中心里,LaSalle CHSLD和Herron绝不是唯一的隔离,就在同一时间,在Laval Saint-Dorthee的CHSLD中也发生了22例死亡和131例新确诊的惨剧。根据上周部分主流媒体的报道,这几家CHSLD中可谓是“彻头彻尾的灾难”,甚至出现有老人疏于管理而泡在自己排泄物中,护工护士恐慌性旷工等等恶性事件,省长现身镜头前给予斥责,目前警方已按刑事案件调查。



人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我们都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发达祥和的社会里,但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我们有了新的思考。正逢今日主流媒体再次采访并发布了LaSalle CHSLD一名坚守岗位的护工并公布了她的日记,九十脉就借这个机会,为大家原文翻译所有内容,并简单聊一聊疫情面前脆弱的人性。





逝者长已矣

生者如斯夫


但在艰难的时刻

我们更需要保持基本的人性

维护每一个人作为人的尊严


R.I.P.


正文开始

(大量高负能量内容警告)


Terrie Laplante-Beauchamp女士是一名微生物和免疫学的在读研究生,同时她在此领域还有两份学士学位。她受过专业的PAB培训(护工),在过去一段时间内,她被CIUSSS雇佣并分配到LaSalle CHSLD工作,她亲自目睹和经历了这家机构所经历的疯狂与混乱,她向媒体公开了她其中3天的日记内容。



第一天


我的第一次轮班是在下午的3点30分,这里没有欢迎日也没有培训。当我到达这家看护中心时,这里负责排班的协调员甚至觉得非常困惑。


很快,我就被直接分配到了全是COVID-19确诊病人的楼层。我只不过是个新来的,但这个楼层通常都需要非常有经验的工作人员,而且工作调度员并没有给我发放任何的个人防护设备,也没有指导我任何基本的防护措施,我试图向他要一个N95口罩,但是他拒绝了。


在这个楼层里,每35名住户才能分配到3个PAB护工,其中21人是确诊患者。我们三人中,只有一个人兼职这份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另一个人在我来前一天才开始工作,她非常的焦虑,因为她也不知道到底在发生些什么。在轮班期间,我发现她偷偷在护士站里哭泣。


在我的第一次轮班开始时,并没有举行正常的护工例会,更没有人向我们交代每名患者的常规情况,我们甚至不知道每个人的活动能力和自主水平,院方没有给我们任何的指令。


因此,我们决定遵从工作经验最丰富的那位护工的指令。在一侧的过道中,足足有11个“房间里”塞满了感染者,仅有塑料布隔开了他们。另一侧的过道内,有24个房间,但其中仅有5人感染。患者们没能得到隔离,就这样与所有的健康者混住在一起。


正常来说,我们应该集中隔离所有患者,并在进入感染房间时遵循以下步骤:穿上隔离服,手套,口罩以及防护面具。离开时,必须将所有用具扔进垃圾桶并且进行消毒。


那位经验最丰富的护工在我要求这么做时竟然斥责了我,我向她解释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但她之说:“我们没时间做这些”


这位护工总是钻空子去休息,或者干脆就消失在了自己的岗位上,并且从未跟我们商量过。在设施内爆发的疾病似乎让她失去了人性,她几乎不跟病人说话,冷酷且无怜悯,甚至她对每个摇铃请求帮助的居民们发脾气,表示她不能再忍受了。


晚餐后,有一位患有轻度老年痴呆的患者A女士来找我,她说:“你看起来真是累坏了,我注意到您还没有吃完饭,您应该吃点东西的。” 晚餐时,她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向我讲述着曾经的生活,并表达了对传染病的担忧,她说已经厌倦了呆在房间里,想要“离开”。


这次轮班结束后,我回家睡了一整晚,因为第二天,在同一层楼里,还有一次“双岗轮班”等着我。(上午七点半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


第二天


当我进入上岗楼层时,我发现护士们都非常的担心,有人悄悄告诉我,今天本该有5名PAB护工上岗,但我是他们唯一还能找到的一个,院方不得不在其它楼层抽调人手。


居民们不断的向我表达担忧,不安以及沮丧。


这个楼层“最年轻”的一位老年居民B女士跟我说,她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洗澡了,床也没有换过。护工们只洗她的脸,腋窝和私处,而且其它居民也有相同的状况。


还有一位87岁的S女士,她一直在告诉我她非常的想死,这里的压抑和拘束已经快要逼疯她了,她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她向我哭着索取一个拥抱,但即便我心碎一地,也不能冒着感染的风险去拥抱她。我只得跪在她的轮椅前,握住她的手,并向她说很多宽慰的话语,并向她保证我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并帮助她。她表示非常的感激我。


几天后,S女士突然去世了。


还有其它几位患者也产生了抑郁症的苗头,都在反复跟我说:“我想死,请让我死,请让我获得平静,我受不了了。”


有不少患者目前已经无法正常进食了,那些本来每天应该有护工帮助才能起身活动的患者,目前只能躺在床上,穿着纸尿布,甚至处于脱水的状态,因为护工完全没有时间给他们一点水或者果汁。他们头发油腻,指甲又长又脏,衣服污腻,房间凌乱,到处都飞着苍蝇。而这家机构完全忽视了这些内容。


H先生非常可怜,他的电视机也坏了,他没有电话,没有收音机,没有书,他开始自暴自弃,甚至不愿意刮胡子。“我还做这些有什么用?”他对我说道。


护士站里,电话的铃声不断响起,那都是这里居民的家人们打来的询问电话。护士告诉我别去接听,因为永远也接不完。但我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亲人的消息,这些家庭该有多么着急,所以我仍然会去接听一些。


N女士的女儿已经被确诊了,她向我索要相关的疫情新闻。她的身体非常差,生命即将结束。确诊病人F女士的家人直接赶到了这里,他们只能隔着玻璃探望她,但无能为力,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绝望和忧虑,我整个人都像被撕裂了。


当晚,F女士去世了。


就在这天夜班里,我的这层楼又有两名患者去世。这些患者的家人感受到了深沉的伤痛,因为他们无法在最后一刻守护在亲人床边,让自己的至亲死于孤独。


频繁的人员轮换导致了非自愿性的疏忽。V女士处于肌肉萎缩症晚期,本应每天都有止疼药放在床头,但新护士遗漏了这些内容。我发现的时候,V女士正处于极度痛苦中,但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甚至表示不怪我们,她知道我们也不知所措。


晚上十点左右,另外两个PAB护工决定早退,但我一直坚守到晚上十一点半钟声敲响。午夜时分,我艰难的回到了我的公寓,感到身心俱疲,并对CHLSD混乱的情况感到焦虑。


第三天


仅仅几个小时的睡眠后,我再次开始了轮班,今天又有3名护工不知所踪。


病人们还是无法获得所需的帮助,我们队伍里的新人越来越多,动作却越来越慢。


传染病扩散的后果让我深受打击。今天是P夫人的生日,但她的家人却不能一起庆祝,她的女儿拿着一副大海报在楼下窗前祝她生日快乐,但P太太坐在轮椅上,几乎看不到自己的女儿。之后,她们只能通电话,两个人都哭了。


H太太的女儿站在雨中窗前,激励H太太进食,过去几周内她都一直试图那么做,但是H太太已经陷入了半昏迷,我将H太太的床转向了她女儿出现的窗口,但她已经无法回应女儿了。


在新冠传染初期,确诊患者O女士就被转移走了,她除了一双旧袜子外,没有任何的行李,她曾经总是大喊:“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这些患有老年痴呆的病人们,都觉得被抛弃了。


中午的时候,我找到调度员,因为我也感觉开始出现了症状。我开始发烧,汗水灼伤了眼镜,走路出现了困难,精疲力尽,腰痛强烈。护士们几个小时前就离开了,我找不到她们,现在,没人负责这个机构了,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


这时候,我才如梦初醒,大量的阳性病例加上毫无培训,毫无防护设备的工作人员们导致了灾难性的结果。


很多同事都会利用管理层混乱的空子,在没有报备请假的情况下强行旷工逃避,他们也害怕自己感染病毒,将病毒带回家传染家人孩子。他们跟我一样目睹了病人们接连失去生命,我其实并不责怪他们。想要我们放心,除非管理层提供充分的防护和培训。


现在的混乱和缺陷,在几周前就应该消除。院方从一开始就应该集中隔离所有病例,避免护理人员在受污染楼层和普通楼层间调动,提供足量的防护用品并且保证洗消措施得到落实,并且为患者提供电话等足够的娱乐器材,必要时甚至应该号召民众捐款,避免让患者和居民出现被遗弃感。


我向护理人员们,尤其是PAB护工们表达敬意,他们在这种环境下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向那些对我们表达出非凡理解和同情的居民患者们也表达敬意,他们在我最低潮的时候给予了我力量。



在九十脉阅读原文材料时,几乎是透不过气的。难以想象,这种彷佛在末日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蒙特利尔,发生在我们的身边。时局艰难,物资短缺都是客观的事实,但如此对人性的践踏,对人格的侮辱,让我们在不寒而栗的同时更平添出几分愤怒



正逢今日上午七点,魁北克政府当局专案调查办公室通过Skype对CHSLD相关负责人进行了一轮问责,整个西岛CIUSSS (蒙城西部多家CHSLD都属于这个集团)Katherine Chowieri,同时也是总裁的亲生女儿,是这样回答舆论指责的:


“唯一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事情,只是居民们的健康,安全和福祉。很难说我们是杀人犯。”


魁省省长Legualt曾指责这一情况是“重大失误”,并斥责其:“旗下CHSLD和母公司KATASA集团缺乏基本的合作。”


对于这一论点,Katherine Chowieri是这样回答的:


“我不明白什么叫做缺乏合作。”


同时,她依然表示,现在正在努力招募更多工作人员,为机构排工作表的仍然是KATASA集团的人,并且她还强调,很多员工都出现的恐慌,旷工,早退,或者被政府隔离,CIUSSS和KATASA集团间的沟通更是早就在进行,目前,KATASA集团和CIUSSS之间的“合作”仅能通过互发律师函进行了。



目前,针对CHSLD的调查分作3项,分别由警察,法医和卫生部进行,结果如何我们拭目以待。九十脉才疏学浅,对相关行业涉猎不深,不好妄议评论,心中只有对遇难者,受苦难者深深的同情与遗憾,如有机会我们将会更加实质的为社会贡献一份力。


头顶三尺有神明,在这个全世界共命运的至暗时刻,只希望每个人都能多点善意,少点戾气,尽自己所能向社会伸出援手,感恩自己平静富足的生活,我们,已经是幸运的那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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